錢，經濟地位的肯定，所有鈔票一律平等；身份證，政治權利的確認，有些身份卻比其他身份更平等。

半世紀前，普普藝術之父以金錢為主題，透過絲印技術複製出反映美國夢的金錢本色。為什麼當年安迪華荷複製一元紙幣？最簡單直接的答案，是因為愛財：

“It was on one of those evenings when I’d asked around ten or fifteen people for suggestions that finally one lady friend of mine asked me the right question: ‘Well, what do you love most?’ That’s how I started painting money.” – Andy Warhol, 1962

群眾和複製，乃現代主義兩大元素。問題是，為什麼當年安迪華荷只諂媚消費主義，而不同時複製美國人的政治身份認同呢？答案更簡單直接：美國人從來沒有身份證！原來，鈔票有過千年歷史，身份證卻是上世紀才普及。時至今日，38個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的成員國當中，6個還是沒有身份證。以英國為例，身份證是上世紀兩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人政治權利的確認。戰後，英國人取消了身份證，英女皇更連護照也沒有。

作為英國殖民地，香港在1949年推出身份證是對當時難民潮的回應。自1952年，沒有身份證的英女皇的肖像曾出現過在英國、加拿大、澳洲、新西蘭、巴哈馬等10多個國家或地區的鈔票上，香港亦是其中一份子。又是為了宣示主權，「九龍皇帝」的墨寶亦曾遍佈全港，曾灶財的肖像卻只出現過在他的身份證上。九龍皇帝跨越97的第二代電腦身份證，歷史上有其此時此地的「靈光」（aura）。

愛財，更愛曾灶財。在數碼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，已消逝的靈光因區塊鏈技術得以再次發亮。2022年4月1日愚人娛己，此時此地讓全民披上國皇的ID。Being Kowloon Emperor，讓全港市民透過NFT擁有九龍皇帝的身份，因為 You don't know how lucky you are being a monkey. Because consciousness is a terrible curse. I think. I feel. I suffer.